22年后,家乡的民警找上了门

——长治市公安局潞城分局“2002·7·16”命案侦破纪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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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山西新闻网法治频道讯 2024年3月25日上午10时40分许,青海省海东市某小区单元楼口。

  “秦海东?”

  “哎!”

  就在秦海东话音未落,潜伏在其周围的几名民警如从天而降的神兵,突然心照不宣向其围拢而来,将其层层夹击其中,手腿并拢,使其丝毫动弹不得。

  “鸡道贼会斯吧?(潞城话:知道什么事吧)”22年后,听到潞城口音的话响彻在自己耳边,在远离家乡1400公里以外的大西北青海省海东市,秦海东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,该来临的,终于来了。

  “知道,我跟你们走。”话语中不带一丝犹豫。

  就在民警同一时间准备对其上手铐时,生活在此小区多年的秦海东看见周围有邻居、保安、保洁人员,竟然语出惊人地说:“不要给我戴手铐,我不反抗,出去大门再说。”

  潜逃22年的秦海东就此束手就擒。

  然而,又有谁知道,这22年里,为了抓捕秦海东一个人,潞城公安机关几代民警为此费尽了多少周折,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和汗水。他们中退休的退休,调岗的调岗,有的甚至去世前都没有等到这一天。

  案发凌晨

  2002年7月,时至初夏。此时的潞城市合室乡儒教村(现潞城区潞华街道),夜色宁静,鸡犬无声。

  然而,谁也没有想到,就在这样一个偏僻、宁静的小山村,却发生了一件令人惊讶的大事情。7月16日凌晨2时许,该村在外打工的村民秦海东(男,1969年生)趁着夜色,手提几啤酒瓶散装汽油,悄悄潜回村庄。他此行的目的,就是要给自己的“情敌”点颜色看看,你烧我家大门,我也烧你家大门。当自己蹑手蹑脚走到“情敌” 屈腊甸家大门口(木头棍做的栅栏门),刚刚扔出第一个酒瓶时,屈腊甸家的狗突然叫了起来,慌乱中的秦海东接着把手中的酒瓶扔向院中,熄灯未睡的屈腊甸立即推门,想出院查看一下动静。此时惊魂未定的秦海东本能地掏出手中的打火机,只听得“嘭”的一声,火苗迅速引向屈腊甸,其顿时变成了一个“火人”, 屈腊甸本能地跳进了自己家的水缸,受伤后的他紧急送医抢救,一二十天后终未挽回性命,不治身亡。案发当晚,慌了神的秦海东想都没有想到,自己本想吓唬吓唬屈腊甸,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严重的地步。眼看凭己之力,已经无法收拾的局面,他携带仅有的二百多元钱现金,一路向大西北一带落荒而逃。

  不懈追踪

  案发后的22年间,潞城公安几代民警始终没有放弃对秦海东的追捕,但其犹如人间蒸发一样,杳无音讯,断绝了与所有亲属、朋友、同学的联系。其间,就连其父亲病故、儿子结婚这样的场合,秦海东都没有出现,案件侦破始终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。由于当时案发现场发生在室外,秦海东仓皇出逃,没有留下任何生物检材及痕迹,给案件侦破带来了相当大的难度。

  2022年9月,新一届长治市公安局潞城分局党委班子组建后,破获“2002·7·16”命案积案再次提上重要议事日程。2023年3月,分局党委痛下决心,决定抽调刑侦、网安、情报、刑技等警种部门骨干力量,重新组成新的“2002·7·16”专案组,对秦海东一案线索进行重新梳理、研判,力求严之又严、细之又细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,举全局之力对此案进行全力攻坚,专案组民警立下军令状,不获全胜,决不收兵。

  枕戈待旦,不辱使命。近一年时间里,“2002·7·16”专案组主要骨干成员废寝忘食,加班加点,对秦海东一案进行深挖细查,缜密研判,他们宁可跑断腿,也不肯放掉任何有价值线索。分局党委多次听取专题汇报,集体研究案件进展及侦破方向,专案组民警先后数十次到市局相关警种部门汇报案情进展,寻求省市专家指导支持。专案组民警根据各级领导的意见,决定转变工作思路,从获取到的秦海东20岁左右的唯一一张黑白照片入手,先后辗转安徽、湖南、重庆、四川、陕西、北京等六省十余市,累计行程一万六千余公里,筛查可疑人员上千人,一一比对,一一甄别,一一筛查,逐一予以排除了嫌疑。

  但专案组民警没有放弃,也不会舍弃,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。

  功夫不负有心人,3月23日,专案组民警在对青海省海东市一名可疑人员核查时,发现其面容长相与秦海东相似度极高,当即派出三人小组长途奔袭,直达青海,紧锣密鼓开展前期摸排工作。

  专案组民警克服高原气候反应、人生地不熟等不利因素,徒步遍寻,从秦海东丢弃的垃圾袋中和一枚烟头,秘密获取到了可疑人员的两份生物检材。经紧急对检材进行DNA检验鉴定,正式锁定居住在该市某小区的一位男性居民,正是潞城公安苦苦追寻了22年的网上逃犯秦海东。

  事不宜迟,后方指挥部获悉这一重大情况,立即派出由10人组成的抓捕组,冒着雨、雪、大雾等恶劣天气,长途驾车1400余公里,星夜兼程,直奔其藏匿居住地,经四个多小时的蹲点守候,于3月25日上午10时40分许,民警突然出击,一举将正欲有规律出门做蔬菜批发生意的秦海东当场抓获。

  尘埃落定

  “冲动是魔鬼,怨我。不过,血债总用一天要还的,迟早有这一天,早一天抓住我,我早一天释然。”这是逃亡22年落网后,秦海东听到潞城口音后,对民警说的第一句话。

  案发后的秦海东无法面对现实,抛妻别子,一路西奔,在手无分文时无奈落脚青海海东某地,隐姓埋名,编造谎言骗过对方,又娶妻生子(事实婚姻),成家置业,然而,最终仍然未能逃过潞城公安民警的火眼金睛,正义的身影。

  秦海东的落网,其意义在于,其不仅仅是告慰逝者,还原真相,更代表他将接受法律的制裁,也宣告潞城所有现行命案积案,全部清零。(注:文中犯罪嫌疑人、受害者等均为化名,图片由长治市公安局潞城公安分局提供

(白宝良)

(责编:程峰玲、郗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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